6月(yue)2日(ri),武漢某(mou)小學被撞學生的(de)母親在小區墜樓身亡,社交賬號(hao)簽名留下(xia)“孩(hai)子(zi),你是不是很孤單,媽(ma)媽(ma)想去陪(pei)陪(pei)你”。10天前(5月(yue)23日(ri)),她的(de)孩(hai)子(zi)譚某(mou)在校內被老師劉(liu)某(mou)駕車撞傷后(hou)不幸離世。
這起(qi)雙重悲(bei)痛的(de)事件中,母(mu)親(qin)離世前遭遇的(de)網暴終于引起(qi)重視——孩(hai)子(zi)離世后,母(mu)親(qin)接(jie)受采訪的(de)視頻(pin)公開(kai),網友對(dui)其穿著妝容品(pin)頭論足。
2日晚(wan),警方稱遭網(wang)暴情況(kuang)正在調查。目前,多個發布(bu)惡意言論的(de)賬號已(yi)被平臺禁言
誰也(ye)不知道,母(mu)親最后的選(xuan)擇與所受網暴是否有關。
但如果沒有(you)這些惡意中傷、揣測的言論,而換(huan)成全網支(zhi)持(chi)她討要道歉的言論,母親(qin)這段時(shi)間(jian)會(hui)好受(shou)一點嗎?
2023年(nian)了,網(wang)絡(luo)暴(bao)力仍屢(lv)禁不止。
僅今年以來,就有(you)“粉(fen)色(se)頭發女孩”鄭靈(ling)華被網(wang)暴(bao)去世、地(di)震幸(xing)存者(zhe)“鋼腿女孩”牛鈺分享戀情被網(wang)暴(bao)、開著拖拉(la)機到(dao)西藏自駕(jia)的(de)網(wang)紅“管管”因不堪“黑(hei)粉(fen)”網(wang)暴(bao)輕生(sheng)等多起事件發生(sheng)。
網暴,已經到了不(bu)得(de)不(bu)主動(dong)治理(li)的(de)地步。我們梳理(li)了當下網絡暴力(li)的(de)十宗罪(zui),希望喚起所有人(ren)的(de)警惕——
門檻極低,傷害性極強
發(fa)動一(yi)場網暴,只(zhi)需要一(yi)部聯網手(shou)機、一(yi)個ID(甚至不(bu)需要有粉絲),自從有了語音輸入,甚至可以不(bu)識字。
只要你的(de)評論惡毒、足夠陰陽怪氣,或者帶點(dian)諷刺“幽默”,滿足一部分(fen)人陰暗的(de)想象,令其(qi)點(dian)贊、轉(zhuan)發或者跟帖,網(wang)暴——這(zhe)種在(zai)網(wang)絡中對別人造成傷害的(de)侮(wu)辱(ru)性與騷擾(rao)性行為(wei)——就發生了。
而無數(shu)人的這一(yi)套簡單的動作,對個體帶來的傷害卻是極(ji)大(da)的:名譽被毀(hui)、事業中斷、“社會性死亡”,甚至是被迫以死自證(zheng)清白(bai)——
還記得“粉發女孩”那句話嗎?“如果(guo)我死了,是不是社會輿論(lun)就能關注到(dao)網(wang)暴,或者讓這些發言(yan)的人羞愧(kui)一(yi)輩(bei)子?”
電子蟑螂,躲在面具下
網絡暴力的(de)盛(sheng)行,一定程度(du)上離不(bu)開互(hu)聯(lian)網的(de)隱匿(ni)性——在不(bu)少媒體(ti)針對(dui)網暴者的(de)采(cai)訪中,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(dian):
自(zi)己(ji)在生(sheng)活中是個體(ti)面(mian)人,但是在網上好(hao)像(xiang)披上了一個馬(ma)甲,沒人知(zhi)道自(zi)己(ji)是誰,心(xin)情(qing)好(hao)就點點贊,心(xin)情(qing)不(bu)好(hao)的(de)時候(hou)就瘋狂(kuang)輸(shu)出罵人,宣(xuan)泄(xie)戾氣(qi)和負(fu)面(mian)情(qing)緒,甚至也不(bu)覺得(de)自(zi)己(ji)參與(yu)過網暴。
2020年,互聯網(wang)(wang)上的肺癌博主“虎子”和(he)“松餅(bing)君”相繼去(qu)世(shi),他們(men)皆因被質(zhi)疑直播是為了“賣慘”“流量”而遭遇過(guo)大(da)規(gui)模的網(wang)(wang)暴。當(dang)網(wang)(wang)暴者“句號”點(dian)開(kai)兩人的主頁(ye),準備像日常(chang)一樣開(kai)罵(ma)時(shi),發現他們(men)已經(jing)去(qu)世(shi),這才突然相信兩人是在分享抗病經(jing)歷,“人生(sheng)無常(chang),沒想到我是網(wang)(wang)暴的一員”。
匿(ni)名(ming)和(he)實名(ming)是雙刃(ren)劍,并不(bu)是匿(ni)名(ming)制(zhi)度才導致了網暴者的存在(zai),而是網暴者攫(jue)取了匿(ni)名(ming)制(zhi)度的漏洞(dong),從中獲取可乘之(zhi)機(ji)——某(mou)種(zhong)程度上,“momo”面(mian)具在(zai)社交(jiao)平臺上的盛(sheng)行,也是人們對自(zi)己的一種(zhong)保護:戴上匿(ni)名(ming)面(mian)具更(geng)加安全,最(zui)起碼不(bu)用被“視奸(jian)”和(he)“考古”。
一言不合扣帽子
近(jin)年來,有(you)不少(shao)網(wang)絡暴力行為的(de)背后,總(zong)是裹挾著民(min)族情緒和性(xing)別主義的(de)思潮。
美國(guo)學者(zhe)霍夫(fu)施塔特所著的(de)(de)《美國(guo)的(de)(de)反(fan)智傳統》一(yi)書中(zhong),指出(chu)了(le)(le)民眾將政治中(zhong)的(de)(de)集體仇恨奉為信(xin)條的(de)(de)現(xian)象,“滿懷著令人(ren)費(fei)解的(de)(de)沮喪和導向(xiang)錯誤的(de)(de)怨氣,帶著對秘密與陰謀的(de)(de)精心幻想,民眾在不(bu)同時(shi)期(qi)的(de)(de)不(bu)同人(ren)群中(zhong)找到(dao)了(le)(le)替罪羊”。
被泛化和(he)濫用(yong)的民族情緒(xu),甚至超越了客觀(guan)事(shi)實先行(xing),成為令(ling)人瞠目結(jie)舌的存在——2021年,成都一大學校園論(lun)壇的失物招(zhao)領(ling)啟示,因為行(xing)文采用(yong)了中(zhong)英(ying)雙語、字跡清秀(xiu),被網友臆想(xiang)成是女大學生跪(gui)舔(tian)留(liu)學生,從而掀起“崇洋媚外”“easy girl”的一輪網暴。
諷刺(ci)的是,人(ren)們最終發現當事人(ren)是一(yi)名男生,因(yin)為撿到(dao)的iPad中(zhong)采用(yong)(yong)英(ying)文操作系統,采用(yong)(yong)中(zhong)英(ying)雙語可(ke)以提高找到(dao)失主的可(ke)能性。于是,網暴(bao)者又悄然退出頁面,仿佛一(yi)切風暴(bao)從未發生。
當人(ren)(ren)們以(yi)伸(shen)張正義(yi)(yi)之名,對一(yi)個(ge)人(ren)(ren)上綱上線地扣帽(mao)子、斷章取義(yi)(yi)地去制(zhi)裁時,輿論(lun)和(he)事(shi)態的(de)走(zou)向,遠遠不(bu)是我(wo)們能夠把控的(de)。沒人(ren)(ren)可以(yi)在這場剖腹自(zi)證的(de)轉盤游戲(xi)下幸存(cun)。
人肉受害者,制造謠言
“互(hu)聯網斷案”的(de)(de)熱潮(chao)下,人(ren)們(men)不(bu)(bu)能忍受當(dang)事人(ren)有(you)一(yi)絲不(bu)(bu)符合預(yu)設的(de)(de)地方。為了所謂的(de)(de)“真相”,個人(ren)隱私(si)權被一(yi)再(zai)踐踏。而當(dang)眾說紛(fen)紜時,謠言也(ye)悄然蔓延開來。
網友(you)(you)16歲生日(ri)時(shi)拍的(de)婚紗寫真,被(bei)人(ren)盜用說是(shi)“穿著婚紗看王源演唱會(hui)的(de)前(qian)女友(you)(you)”;笑(xiao)著出鏡的(de) “卡夫卡松餅君”,被(bei)懷(huai)疑(yi)是(shi)賣(mai)慘(can)裝(zhuang)病;只(zhi)是(shi)在(zai)網上(shang)曬出訂婚照,新娘就(jiu)被(bei)人(ren)惡意評論(lun)是(shi)“某洗浴會(hui)所8號技(ji)師(shi)”;唱“挖呀(ya)挖”的(de)幼師(shi)一(yi)火(huo),就(jiu)有人(ren)說她已辭職(zhi)、本身就(jiu)是(shi)網紅甚至(zhi)相貌丑陋(lou)等……
嫉(ji)妒心理(li),似乎是惡意的源頭。失去兒(er)子(zi)的媽(ma)(ma)媽(ma)(ma)身著(zhu)名牌(pai)、“卡夫卡松(song)餅君”出國留學(xue)(xue)、南(nan)加州大學(xue)(xue)遭槍擊的留學(xue)(xue)生(sheng)開(kai)寶馬,都能(neng)成為他們被攻擊的理(li)由。而更多受害者只是得(de)到了一定(ding)量級的輿論(lun)關注,就被指為“流量操盤手”。當(dang)人(ren)們疲于甄別消息的真(zhen)實性時,活生(sheng)生(sheng)的人(ren)卻正在被反噬。
挑軟柿子捏,針對弱勢群體
有網(wang)(wang)友指出,通過(guo)網(wang)(wang)絡集結而成的這一股網(wang)(wang)暴勢(shi)力,甚至可以稱為“婦(fu)仇者聯盟(meng)”。這一觀點并(bing)非空穴來(lai)風。研究發現,新冠疫情發生以來(lai),38%的婦(fu)女有過(guo)遭遇網(wang)(wang)上(shang)(shang)暴力的親身經歷,85%的婦(fu)女知道(dao)某人受到過(guo)網(wang)(wang)上(shang)(shang)暴力攻(gong)擊。
此(ci)外(wai),互聯網上的(de)“凌弱”行為,也無時無刻不(bu)在發(fa)生(sheng)。因地震(zhen)致殘的(de)鋼腿女孩、被父母拋(pao)棄的(de)劉學州、被質疑(yi)“便宜沒好(hao)貨”的(de)“2元糖水”爺爺、患癌癥的(de)博主“卡夫卡松餅君”……從(cong)何時開始,一個人(ren)的(de)弱點不(bu)再能引發(fa)人(ren)們(men)的(de)同情,反而會(hui)招來外(wai)界的(de)惡意?
利用社交媒體病毒式傳播惡意
謠(yao)言、攻擊、辱罵(ma)、性暗示等藏在人的“暗黑人格”中的言論,在社交(jiao)媒體上輕(qing)易地釋放、抵達和影(ying)響其他人。而“社交(jiao)媒體‘轉發’為核心(xin)的傳播機制,讓它(ta)成(cheng)為了虛假、劣(lie)質信(xin)息的生存(cun)溫床(chuang)”,新聞(wen)學(xue)教授方可成(cheng)曾(ceng)如(ru)是分析。
社(she)交網絡是網絡暴力重災區,因為噴子們(men)可以通過評論、私信直接攻擊(ji)到用戶本人。
從線上到線下,暴力升級
2018年德陽女(nv)醫(yi)生自(zi)殺事(shi)件,起因(yin)是安(an)醫(yi)生和一名(ming)男孩(hai)李某(mou)在泳(yong)池發生沖突,丈夫(fu)喬(qiao)某(mou)氣急(ji)上(shang)前打(da)人(ren)(ren)。現(xian)場(chang)視頻被發到網上(shang)后,安(an)醫(yi)生與(yu)喬(qiao)某(mou)一家人(ren)(ren)被人(ren)(ren)肉,騷擾(rao)電話甚至打(da)到兩人(ren)(ren)的工作單(dan)位。為此,安(an)醫(yi)生曾徹夜(ye)失眠痛哭。
安醫(yi)生不(bu)堪網暴自殺(sha),喬某(mou)伏在病床(chuang)邊痛哭的(de)(de)視頻(pin)被發(fa)上網后,網友又(you)發(fa)起(qi)了對李某(mou)一家(jia)的(de)(de)網暴,花圈甚至寄到了其舊(jiu)址。這導致李某(mou)一家(jia)只能住酒店,也不(bu)敢(gan)送(song)孩(hai)子上學。
而(er)現在,從線上到線下的網暴也仍未停止。被迫(po)走上不雅直播道路的狗頭蘿莉,現如今決定不再繼續秀身材當(dang)主播,轉而(er)去擺攤賣煎餅,還曬(shai)出了煎餅馃子的技(ji)術結業證(zheng)書。但仍有(you)人在線下找(zhao)茬,用當(dang)眾辱(ru)罵、只(zhi)付(fu)一(yi)分錢、破壞煎餅機(ji)等方式制造干擾(rao)。而(er)理由(you),無(wu)非(fei)是“看不順(shun)眼”。
施暴者隱身,維權困難
目(mu)前我國現有(you)法律并(bing)不能(neng)涵蓋網(wang)絡(luo)暴力(li)的多種形態,也缺乏具體(ti)的操(cao)作程序,“法不責眾”常常成(cheng)為網(wang)暴者的施(shi)暴動(dong)因(yin)之一。
2020年(nian),杭州女子取快遞被造謠案(an)(an)成為我國首起(qi)自訴轉公訴的網絡誹謗罪案(an)(an)件,亦是當年(nian)的2020年(nian)度十大法律監督案(an)(an)例(li)之一(yi)。
負責辦案(an)的杭州(zhou)市余杭區檢察(cha)院工作人員在當(dang)年感慨(kai)“人生被改寫只(zhi)需要(yao)短短9秒”,而當(dang)事人陷入輿論(lun)旋渦,已長達10個(ge)月之久。
2023年(nian)年(nian)初(chu),深受黃謠網暴(bao)困擾10余年(nian)的演員張靜初(chu),用一(yi)場為時一(yi)年(nian)八個月(yue)的現實(shi)版(ban)“秋(qiu)菊打官(guan)司”,等來了(le)遲(chi)到(dao)的正義。但(dan)即使有了(le)法院的判決結(jie)果,造謠者(zhe)至(zhi)今仍拒(ju)絕(jue)道歉(qian)。
這兩起來之不易的(de)“勝利”,已(yi)經(jing)是目前(qian)網暴受(shou)害者能夠借鑒的(de)典(dian)范。
如(ru)果無法有(you)效(xiao)懲(cheng)戒網暴者(zhe),讓“每(mei)一(yi)根稻草”必須承擔(dan)責(ze)任,“每(mei)一(yi)片雪花”都逃不掉懲(cheng)罰(fa)。在實現(xian)這點之(zhi)前,如(ru)張靜初所(suo)說,不過是“勝(sheng)利(li)的官司,失敗(bai)的維權”。
影響難以消除
網(wang)暴的(de)開始沒有緣由,受害(hai)者(zhe)也無法推算塵埃落定的(de)結局,從而規劃保護自我的(de)防御計(ji)劃。
長(chang)期從事臨床心理(li)學治療的張夢觀察到,經歷(li)過網絡(luo)暴(bao)力(li)的人短時間內不(bu)一定會出(chu)現應(ying)激狀況,往往需要6個月之后才會出(chu)現應(ying)激反(fan)應(ying),這導致更容易錯過救助的最佳時間。
反(fan)復(fu)回憶事發情景、下意識地回避網絡平(ping)臺(tai)、負面想法(fa)纏身……心理(li)上在不斷循環經歷著(zhu)不安(an)、惶(huang)恐以及自我否(fou)定,無(wu)論(lun)他們最后決定反(fan)抗還(huan)是隱匿,自證(zheng)陷(xian)阱留(liu)下的傷口都需要長時間的療愈。
如(ru)果傷害沒有結(jie)束的一天(tian),又何來談人(ren)生翻(fan)篇?
攪亂輿論,阻礙追問
每一(yi)輪網暴的(de)散場過(guo)后,只(zhi)剩下(xia)一(yi)地雞毛。但在不少重大事件中,值(zhi)得我們(men)關注(zhu)的(de)并(bing)不只(zhi)是網暴,事件本身總(zong)是在不斷的(de)對立和罵聲中被(bei)模糊:
尋親男孩劉學(xue)州留下的(de)(de)(de)萬字遺書中,曾經提(ti)到留守兒童、校園霸凌等問(wen)題;粉發女孩被網(wang)暴(bao)去世后,網(wang)絡暴(bao)力的(de)(de)(de)監管問(wen)題、維權(quan)問(wen)題也(ye)尚未得到更好(hao)的(de)(de)(de)解(jie)決;而墜樓(lou)身(shen)亡(wang)的(de)(de)(de)母親背后,也(ye)有網(wang)友(you)提(ti)問(wen):能不能規范一下機(ji)動(dong)車進(jin)校園的(de)(de)(de)制度?有沒有辦法更好(hao)地進(jin)行人車分流,避免類似的(de)(de)(de)悲劇重(zhong)演(yan)?
網(wang)絡暴(bao)力,或許是(shi)讓(rang)事(shi)件本身(shen)加劇演(yan)變、讓(rang)當事(shi)人不堪(kan)重負的最(zui)后一(yi)根稻草(cao)。但背后值(zhi)得被關注和(he)探討的議題(ti),在互聯網(wang)上卻時(shi)常處于缺(que)位狀態(tai),這是(shi)因(yin)為要(yao)當“正義使者”很簡單(dan),但要(yao)沉(chen)下心來思考一(yi)件事(shi),卻需要(yao)付出更多(duo)的時(shi)間和(he)精力,而時(shi)間和(he)注意(yi)力恰(qia)恰(qia)是(shi)互聯網(wang)的奢侈品。
甚至是對(dui)于網暴本身的討論也(ye)是如此——每一輪的網暴之后,都會有(you)對(dui)于反網暴的呼聲,但這(zhe)一呼聲,也(ye)會隨著時間的推移(yi)慢慢平息。這(zhe)一次不如想想,我們還可以做些什么(me)?
時(shi)至今(jin)日,我們(men)仍在(zai)討論網(wang)暴,我們(men)時(shi)刻(ke)重視(shi)網(wang)暴,我們(men)必須反對網(wang)暴。
網暴(bao)的本質是人們覺得自己擁有可以隨便(bian)對別人進行道德評判的權力,而反網暴(bao)就是告訴人們——你沒有。
人(ren)在任何情境(jing)下,都沒有隨(sui)便審判(pan)別人(ren)的權力。
反網暴現在需要做(zuo)的(de),除(chu)了平臺端的(de)治(zhi)理外,就(jiu)是全社會形成共識,通過教育體(ti)系將共識下發:你(ni),不(bu)可以(yi)在網上亂說(shuo)人(ren)(ren);說(shuo)人(ren)(ren),你(ni)會被懲戒,會付出代價(jia)。
只有通過(guo)長期的教育和(he)規訓,人(ren)們(men)才會逐漸(jian)在(zai)心里建(jian)起圍欄,知道這件事是錯的,就(jiu)像知道不能亂扔垃圾、不能踩草坪、不能闖紅燈一樣,在(zai)打出每(mei)個字之前,都要想想代(dai)價。
張靜初(chu)好友(you)、自媒(mei)體作(zuo)家非(fei)非(fei)馬認為人(ren)們(men)在(zai)網絡上很輕(qing)易就會“攻擊”別人(ren)的一個原(yuan)因,是對(dui)方在(zai)此刻是一個“抽(chou)象的人(ren)”。
“看不(bu)見具體的樣子,也無法感知到對方具體的疼痛。不(bu)被看到的疼痛,就會很難(nan)喚起(qi)不(bu)忍,喚起(qi)同理(li)心。”
但是我們能感到疼痛,才能保護(hu)心不陷落。穿越過(guo)傷悲,再(zai)向前一(yi)(yi)點;學著(zhu)更多體會,再(zai)擁(yong)抱(bao)多一(yi)(yi)些。
我們都置身其中,無法視而不見。
